第七十七章老當益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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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老當益壯
兩人纏鬥在一起，不分伯仲，梅少卿坐在車廂裏頭束著手，作壁上觀。
“侍衛小哥，不是我提醒你，若是時間拖得太久，就算我知道他們的全盤計劃，也無力回天了。”梅少卿倚著車壁，看他們一人一邊駕車一邊舞劍，一人一邊騎馬一邊揮匕首。這個想把那個踹下車馬，那個想把這個弄下馬去。
車夫一聽梅少卿還在一旁煽風點火，怒極攻心，手裏執著長劍一把將它擲向梅少卿。梅少卿急急往旁邊一側，鋒利的長劍便插穿車壁，固定在她身旁不到一寸的劇離。
梅少卿低頭看了看劍的位置，若是自己沒動，那便是心口的位置。從心口插進去，那便是一劍致命，好狠毒的心思！
梅少卿也不是沒脾氣的，她上輩子尚有心願未完成，就死在那場泥石流裏，這輩子可是來完成心願的，可這車夫竟然膽大包天地向取她性命！
“侍衛小哥，他手上已沒了武器，你還不趁現在！難不成，真要何昌死了你才開心！”
侍衛趁機跳下馬，一腳把急紅了眼的車夫踹下馬車，坐在車板上，把自己的馬與梅少卿的三匹白馬拴在一起。駕馭馬車在原地急急調了個頭，用比原來還快的速度，朝京城方向狂奔而去。
他把匕首插回自己腰間的鞘內，警告地看了梅少卿一眼，道：“你最好不要騙我！”
梅少卿眸子裏含著笑意，看向身旁的長劍，點頭道：“那是當然！”
京城的雨也漸漸歇了，但天上仍然雷聲不斷，時不時便見一道紫紅色的閃電撕破天際，而後便響起一聲驚雷。雷聲仿佛炸響在頭頂，哪一聲都可能穿破房頂，劈到人身上來。
蘭芷院裏，許應如坐在書房的貴妃椅上，面前擺的茶換成了酒。她從前滴酒不沾，倒也不是酒量淺，而是不喜歡酒的味道，又看別人喝酒失態，所以能不喝酒，便不喝酒。可今天卻不知為什麽，心中忐忑的很，便沒知覺似的一杯又一杯地喝起來。
南竹沿著外頭的走廊，走到書房門口，向許應如道：“姑娘，院外頭來人了，說要見見您。”
許應如頓了頓，問道：“雷雨夜裏，還有什麽人會深夜來訪？難不成是該來的來了？”
“是位公子，說他姓崔，因為梅小姐的事情而來，他混身被雨淋得及透。奴婢見他面色焦急，只好將他帶到院外，再進來向您請示。”南竹看了眼有些微醺的許應如道。
許應如的酒量其實並不淺，聽南竹提到梅少卿，便立時清醒過來：“來的那位可是崔聞溪？你速去院外，把他請進書房裏來！”
等南竹把人領進來，果然是全身狼狽不堪的崔聞溪。他原本梳得整齊的發髻，經過風吹雨淋散落下來不少，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濕透，嘴唇被凍得發紫，一張臉沒有一丁點血色，像是一個生了場大病的病人。
可就算這樣，他俊秀的五官仍然好看，整個人透著股病態眉，連皺在一起的兩道眉，都隱隱透著愁緒。
崔聞溪一進門便問道：“許小姐，玉莊可曾來過你這裏？”
許應如搖了搖頭，見他這樣著急，猜到梅少卿可能出了事，急忙道：“玉莊不曾來過我這裏，可是出了什麽事情了？”
崔聞溪急得捶了捶柱子，從懷裏掏出一封牛皮紙裝的信封，如實道：“今夜我晝錦坊突然著火，等我處理完事情回梅府時，便在路上遇到一個受了重傷的禁衛，他讓我千萬把這封信交給玉莊。不曾想等我趕回梅府時，卻聽綰月說玉莊已經來了許府。我一路快馬加鞭趕過來，卻不曾見到半個人的影子，只盼她不要出什麽事才好！”
許應如急急拆開信封，將那封信匆忙瀏覽完，鐵青著一張臉向崔聞溪道：“崔公子不要著急，孟長史的護衛在我這裏，你現在立刻領些人往南郊禪音寺方向尋人，務必要盡快把玉莊找回來！”
崔聞溪想起信中的內容，知道許應如也可能也危險，：“多謝許小姐！只是吳大牛……”
“我已知會過羅大人！”許應如立刻回答道。
南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許應如，卻被她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眼看著崔聞溪領著陸石他們離開，南竹又是著急，又是克制地向許應如道：“姑娘，我們得知吳大牛將在今晚到府裏來，早已派人去請羅大人來，可羅大人卻不知為何，始終沒有音訊。現在您又把陸石他們支走了，若是吳大牛今夜真的來了，那可如何是好？”
許應如想起自己在華蓋頂上那一夜，袖子裏的拳頭緊緊捏了起來，手上蓄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肉裏：“我許府上下十幾個家丁，還保不住我們兩個父女麽？玉莊是為了我，今天才落入險境，若是我無動於衷，與桃花那樣背主的又有什麽分別？”
“可是姑娘……”
南竹還想說話，卻被許應如呵止。她深吸一口氣，眼裏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，可也只是背對著許應如，用袖子將眼淚擦幹凈了，兩只眼睛看起來紅通通的。
許應如也不忍責備她，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，道：“你到我父親院子裏去，同他說今晚吳大牛不會來了，讓他安心睡一覺。順便告訴咱們院子裏的小丫頭們，還有徐嬤嬤，今天夜裏無論聽見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。還有，也要派幾個家丁受在我父親房前。”
南竹連忙應下：“是，我再派人去府衙看看，若是羅大人派人過來，那便再好不過了。”
“你去幫我找一個蹴鞠用的皮球，越快越好。”
許應如坐在貴妃椅上點了點頭，又倒了杯酒喝了下去，心裏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。她自己的一生，已經被何昌那個畜生毀了，她絕對不能讓梅少卿再落到他手上。今日就算吳大牛真的到了她房前，大不了死也讓他陪葬！
而羅彌那處，正帶著一群衙役頭痛地站在國公府前。
他剛回衙門不久，衛國公府裏的下人便找來了，說他們府前有幾個老家夥鬧事，攪得他們全府上下不得安寧！
羅彌心裏想，這衛國公府在朱雀街上，府裏住的又是當今儲君的外祖母，誰吃錯了藥敢在國公府前上竄下跳？`國公府派人來叫他過去，無非是叫他這個京兆尹把那些個鬧事的收拾了。等他過去了，倒要看看是哪個英雄，竟敢給國公府的人不痛快。
羅彌先打發了國公府的下人回去，自己則領了些府衙的人，冒著雨浩浩蕩蕩地來到國公府前。雨下的頗大，他隱約看見國公府大門前的兩尊石獅子中間，齊齊地跪了三個人。至於這三個人究竟是男是女是男是少，對不住，夜色正濃，雨幕又把他的視線擋住了，還真沒瞧清楚。
他只看見國公府大門前的燈籠下，站著一個身穿宮裝的女子。女子背對著她與旁人說話，看樣子像是宮裏的女官，就是不知是皇後娘娘衛淵派來的，還是皇太女周牧儀派來的。他暗地裏猜想，衛淵畢竟是皇後，是皇帝後宮裏的人，派人出來總歸比周牧儀不方便一些。眼前的女官是周牧儀派來的可能性，要更大一些。
羅彌顧不上雨裏跪著的三坨黑影，領著衙門裏的一群衙到了沒雨的大門底下，發現那女官竟是周牧儀身邊的嬌奴，於是笑著向她施了個禮：“原來是嬌奴姑娘，什麽事情勞你大駕，竟親自前來處理？”
嬌奴向羅彌行了個禮，道：“羅大人，皇太女聽說衛國公府前不太平，便派了我出來，來看看究竟是什麽人，敢在國公府前搗亂。”
羅彌心想，果然是皇太女手底下的人，連說話都比旁人有氣勢些。而他自己也在皇太女手底下混飯吃，如今有人都欺負到她外家來，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。
他笑了笑，道：“此等小事，怎敢勞煩殿下操心？只需國公府派個人來，到我衙門裏知會一聲，我即刻率人把這些潑皮無賴抓了，在牢房裏關個三五個月，看哪個還敢犯冒沈老太君！”
他話音剛落，就聽那跪在中間的人擡頭喊道：“羅彌小賊！你奴顏媚骨，阿諛諂媚，枉為聖人弟子！”
羅彌聽見聲音，轉身看向在雨中指著他罵的那位，驚奇地發現那人竟是翰林院的胡東宛。而他身邊的兩人，也是翰林院頗有名望的學士。他們三人也不知因為什麽，竟淋著大雨一動不動地跪在國公府外。
嬌奴見胡東宛聲音洪亮，目光有神，便回頭向門房內的人道：“諸位禦醫且先休息著，我看胡學士老當益壯，不過淋個雨罷了，並沒有大礙。國公府已命人準備酒菜款待，還請諸位品嘗一番！”
“原來是胡學士！”羅彌聽了嬌奴的話，心裏頓時回過味來，搖了搖頭道，“胡學士，此言差矣！我雖出身兗州，卻不是什麽聖人弟子，至於什麽奴顏媚骨，阿諛諂媚，你我身為臣子不應當以君為天？莫非胡學士竟看不起當今聖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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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纏鬥在一起，不分伯仲，梅少卿坐在車廂裏頭束著手，作壁上觀。
“侍衛小哥，不是我提醒你，若是時間拖得太久，就算我知道他們的全盤計劃，也無力回天了。”梅少卿倚著車壁，看他們一人一邊駕車一邊舞劍，一人一邊騎馬一邊揮匕首。這個想把那個踹下車馬，那個想把這個弄下馬去。
車夫一聽梅少卿還在一旁煽風點火，怒極攻心，手裏執著長劍一把將它擲向梅少卿。梅少卿急急往旁邊一側，鋒利的長劍便插穿車壁，固定在她身旁不到一寸的劇離。
梅少卿低頭看了看劍的位置，若是自己沒動，那便是心口的位置。從心口插進去，那便是一劍致命，好狠毒的心思！
梅少卿也不是沒脾氣的，她上輩子尚有心願未完成，就死在那場泥石流裏，這輩子可是來完成心願的，可這車夫竟然膽大包天地向取她性命！
“侍衛小哥，他手上已沒了武器，你還不趁現在！難不成，真要何昌死了你才開心！”
侍衛趁機跳下馬，一腳把急紅了眼的車夫踹下馬車，坐在車板上，把自己的馬與梅少卿的三匹白馬拴在一起。駕馭馬車在原地急急調了個頭，用比原來還快的速度，朝京城方向狂奔而去。
他把匕首插回自己腰間的鞘內，警告地看了梅少卿一眼，道：“你最好不要騙我！”
梅少卿眸子裏含著笑意，看向身旁的長劍，點頭道：“那是當然！”
京城的雨也漸漸歇了，但天上仍然雷聲不斷，時不時便見一道紫紅色的閃電撕破天際，而後便響起一聲驚雷。雷聲仿佛炸響在頭頂，哪一聲都可能穿破房頂，劈到人身上來。
蘭芷院裏，許應如坐在書房的貴妃椅上，面前擺的茶換成了酒。她從前滴酒不沾，倒也不是酒量淺，而是不喜歡酒的味道，又看別人喝酒失態，所以能不喝酒，便不喝酒。可今天卻不知為什麽，心中忐忑的很，便沒知覺似的一杯又一杯地喝起來。
南竹沿著外頭的走廊，走到書房門口，向許應如道：“姑娘，院外頭來人了，說要見見您。”
許應如頓了頓，問道：“雷雨夜裏，還有什麽人會深夜來訪？難不成是該來的來了？”
“是位公子，說他姓崔，因為梅小姐的事情而來，他混身被雨淋得及透。奴婢見他面色焦急，只好將他帶到院外，再進來向您請示。”南竹看了眼有些微醺的許應如道。
許應如的酒量其實並不淺，聽南竹提到梅少卿，便立時清醒過來：“來的那位可是崔聞溪？你速去院外，把他請進書房裏來！”
等南竹把人領進來，果然是全身狼狽不堪的崔聞溪。他原本梳得整齊的發髻，經過風吹雨淋散落下來不少，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濕透，嘴唇被凍得發紫，一張臉沒有一丁點血色，像是一個生了場大病的病人。
可就算這樣，他俊秀的五官仍然好看，整個人透著股病態眉，連皺在一起的兩道眉，都隱隱透著愁緒。
崔聞溪一進門便問道：“許小姐，玉莊可曾來過你這裏？”
許應如搖了搖頭，見他這樣著急，猜到梅少卿可能出了事，急忙道：“玉莊不曾來過我這裏，可是出了什麽事情了？”
崔聞溪急得捶了捶柱子，從懷裏掏出一封牛皮紙裝的信封，如實道：“今夜我晝錦坊突然著火，等我處理完事情回梅府時，便在路上遇到一個受了重傷的禁衛，他讓我千萬把這封信交給玉莊。不曾想等我趕回梅府時，卻聽綰月說玉莊已經來了許府。我一路快馬加鞭趕過來，卻不曾見到半個人的影子，只盼她不要出什麽事才好！”
許應如急急拆開信封，將那封信匆忙瀏覽完，鐵青著一張臉向崔聞溪道：“崔公子不要著急，孟長史的護衛在我這裏，你現在立刻領些人往南郊禪音寺方向尋人，務必要盡快把玉莊找回來！”
崔聞溪想起信中的內容，知道許應如也可能也危險，：“多謝許小姐！只是吳大牛……”
“我已知會過羅大人！”許應如立刻回答道。
南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許應如，卻被她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眼看著崔聞溪領著陸石他們離開，南竹又是著急，又是克制地向許應如道：“姑娘，我們得知吳大牛將在今晚到府裏來，早已派人去請羅大人來，可羅大人卻不知為何，始終沒有音訊。現在您又把陸石他們支走了，若是吳大牛今夜真的來了，那可如何是好？”
許應如想起自己在華蓋頂上那一夜，袖子裏的拳頭緊緊捏了起來，手上蓄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肉裏：“我許府上下十幾個家丁，還保不住我們兩個父女麽？玉莊是為了我，今天才落入險境，若是我無動於衷，與桃花那樣背主的又有什麽分別？”
“可是姑娘……”
南竹還想說話，卻被許應如呵止。她深吸一口氣，眼裏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，可也只是背對著許應如，用袖子將眼淚擦幹凈了，兩只眼睛看起來紅通通的。
許應如也不忍責備她，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，道：“你到我父親院子裏去，同他說今晚吳大牛不會來了，讓他安心睡一覺。順便告訴咱們院子裏的小丫頭們，還有徐嬤嬤，今天夜裏無論聽見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。還有，也要派幾個家丁受在我父親房前。”
南竹連忙應下：“是，我再派人去府衙看看，若是羅大人派人過來，那便再好不過了。”
“你去幫我找一個蹴鞠用的皮球，越快越好。”
許應如坐在貴妃椅上點了點頭，又倒了杯酒喝了下去，心裏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。她自己的一生，已經被何昌那個畜生毀了，她絕對不能讓梅少卿再落到他手上。今日就算吳大牛真的到了她房前，大不了死也讓他陪葬！
而羅彌那處，正帶著一群衙役頭痛地站在國公府前。
他剛回衙門不久，衛國公府裏的下人便找來了，說他們府前有幾個老家夥鬧事，攪得他們全府上下不得安寧！
羅彌心裏想，這衛國公府在朱雀街上，府裏住的又是當今儲君的外祖母，誰吃錯了藥敢在國公府前上竄下跳？`國公府派人來叫他過去，無非是叫他這個京兆尹把那些個鬧事的收拾了。等他過去了，倒要看看是哪個英雄，竟敢給國公府的人不痛快。
羅彌先打發了國公府的下人回去，自己則領了些府衙的人，冒著雨浩浩蕩蕩地來到國公府前。雨下的頗大，他隱約看見國公府大門前的兩尊石獅子中間，齊齊地跪了三個人。至於這三個人究竟是男是女是男是少，對不住，夜色正濃，雨幕又把他的視線擋住了，還真沒瞧清楚。
他只看見國公府大門前的燈籠下，站著一個身穿宮裝的女子。女子背對著她與旁人說話，看樣子像是宮裏的女官，就是不知是皇後娘娘衛淵派來的，還是皇太女周牧儀派來的。他暗地裏猜想，衛淵畢竟是皇後，是皇帝後宮裏的人，派人出來總歸比周牧儀不方便一些。眼前的女官是周牧儀派來的可能性，要更大一些。
羅彌顧不上雨裏跪著的三坨黑影，領著衙門裏的一群衙到了沒雨的大門底下，發現那女官竟是周牧儀身邊的嬌奴，於是笑著向她施了個禮：“原來是嬌奴姑娘，什麽事情勞你大駕，竟親自前來處理？”
嬌奴向羅彌行了個禮，道：“羅大人，皇太女聽說衛國公府前不太平，便派了我出來，來看看究竟是什麽人，敢在國公府前搗亂。”
羅彌心想，果然是皇太女手底下的人，連說話都比旁人有氣勢些。而他自己也在皇太女手底下混飯吃，如今有人都欺負到她外家來，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。
他笑了笑，道：“此等小事，怎敢勞煩殿下操心？只需國公府派個人來，到我衙門裏知會一聲，我即刻率人把這些潑皮無賴抓了，在牢房裏關個三五個月，看哪個還敢犯冒沈老太君！”
他話音剛落，就聽那跪在中間的人擡頭喊道：“羅彌小賊！你奴顏媚骨，阿諛諂媚，枉為聖人弟子！”
羅彌聽見聲音，轉身看向在雨中指著他罵的那位，驚奇地發現那人竟是翰林院的胡東宛。而他身邊的兩人，也是翰林院頗有名望的學士。他們三人也不知因為什麽，竟淋著大雨一動不動地跪在國公府外。
嬌奴見胡東宛聲音洪亮，目光有神，便回頭向門房內的人道：“諸位禦醫且先休息著，我看胡學士老當益壯，不過淋個雨罷了，並沒有大礙。國公府已命人準備酒菜款待，還請諸位品嘗一番！”
“原來是胡學士！”羅彌聽了嬌奴的話，心裏頓時回過味來，搖了搖頭道，“胡學士，此言差矣！我雖出身兗州，卻不是什麽聖人弟子，至於什麽奴顏媚骨，阿諛諂媚，你我身為臣子不應當以君為天？莫非胡學士竟看不起當今聖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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